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身边好像空了,手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胡乱抓,却只摸到似乎还带一点温度的被子。
等到瞥见和家里完全不同的墙纸和陈设,才反应过来我们在深圳,今天是在这里的第二场演唱会。
工作狂的你干脆让我跟着你跑巡演,还洋洋得意说这是「最充实最有意义的蜜月」。我想了想,反正有蜜月假,跟着你,去哪儿都行。
我坐起身却又不想起床,坐在床上懵懵地思考诸如「我是谁」、「我在哪」这样的哲学问题。
「滴…」我听到门卡开门的声音,一下子清醒过来,低头看看自己皱巴巴的睡衣,想到自己无精打采的脸,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完全藏进被子里躲起来。
直到进来的那个人喊「猫猫」,我才反应过来。
喂?我这是在紧张什么?
这可是我和陈信宏本宏的房间。
「欸?我的猫猫呢?愚公来过我的房间了吗?为什么床上有座山?」
「这山还软绵绵的欸!」
三岁小朋友无误了。
我气急败坏地一把掀开被子,第一眼就看你坐在床边抿嘴笑。
你知不知道一只手根本捂不住嘴巴?笑声早就偷偷从指缝间溜出来了。
我的拳头正要在你胸口落下,转念又觉舍不得,只好花拳绣腿地装了装样子,然后整个人钻进你胸膛。
「你头发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乱成鸡窝?」
「陈信宏你真的很讨厌欸!」我挣脱你的怀抱,作势生气。
「是吗?那这盒肠粉我去吃掉了。」
「哎等等!」你又被我紧紧抱住,「缴出肠粉不打…」
「你还嘴硬吼?明明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的嘛…」
无赖噢,一脸臭屁的表情,跟蜡笔小新学坏了。
想要在语言表达上占最佳作词人的便宜应该是不可能的,既然如此,那我直接用嘴堵住你好了。
直起身子看准你的方向,上去就是「吧唧」一口。
这下换作你被我吓到了,真是过瘾。
但是很快,我就知道了「高兴得太早」这五个字最正经的写法。
你把我扑倒在床上,一只手垫在我的脖子下面,另一只手撑在床上,脸越靠越近,视线由我的眼睛渐渐下移到嘴唇。
但你偏偏不按套路出牌,从额头开始触碰,慢慢滑落到嘴唇,在那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吻。
这就是传说中的「床咚」吗?小陈什么时候学会的?
傻眼的我一定很好笑了。
我才刚要沉浸入与你相吻的情绪,你却心满意足地离开,拨开我被汗润湿黏在脸上的头发,笑眯眯地看着我说,「好啦,起来吃肠粉。」
「不吃。」
「我起了大早跑很远才买到的欸,昨天晚上还说想吃的嘛…」小陈扁起嘴,表示一片爱意被拒绝很委屈。
我「哼」了一声,跳起来抢走你递过来的包装袋,拆开盒子才想到,糟糕,还没刷牙。
哎,一大早就这么心惊肉跳,很容易变傻的。